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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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内容
海潮一般的记忆和大量的信息,不停的灌注向这个小小的脆弱的身躯,他只能攥紧了小拳头,奋力的张牙舞爪的大声呼喊,外人听起来就是正常的小家伙的“哇~哇哇~”哭叫声。张老太爷和几个党家子老兄弟都是满脸笑开了花,欣喜二爷这一支总算是有了香火,听声音底气充足,一定是个有出息的,谁知道小家伙这会儿正在痛不欲生,赶紧平心静气,收纳气息,内视、引导气息循环,慢慢的用孱弱的身体消化接引那来自异次元的庞大信息,他想多接收一些,太多信息不够完整,让他有点迷糊。“二爷,不好了!娃子没有动静了,恐怕是哭休克了!”几个老头瞬间表情僵滞,两个呼吸后,只听老太爷咆哮着“文武!你个不孝子,你个废物,你不知道当爹的该干嘛么?赶紧去备马,多带几个人,请县城里的凤莲大夫来家里!”说着激动的就要冲进产房看情况,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稳婆拦住了老爷子,想起儿媳妇还在虚弱中,老爷子也只能拜托几位稳婆好生给看护着,瞬间急出了一脑门汗。其中最壮实的稳婆,苏五家的说“您老放心好了,小公子我看是八成卡了痰,拍打两下就好了。”众老爷子一听顿时十二只眼睛都放出了尺许长的光芒,他们哪懂这些啊。急忙请苏五家的设法施为。苏五家的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屋去紧急“抢救”。只见她进屋之后,略一犹豫,便倒提着小娃儿的脚脖子,对准粉嫩嫩的小屁股,“啪、啪、啪”的三个无毒噼叭掌……可怜小张十本来正用最顽强的意志着拼命抵抗识海的动荡和接受庞大的信息,被这一顿操作,顿时走岔了气,哇的一声,一口老痰和着鲜血喷了出来,当时就破了功。众老头听见娃儿啼哭又起,顿觉安心,老怀甚慰,开心不已,感觉苏五家的果然是有两把刷子。个个伸出了大拇哥,赞叹不已。但是张十是什么人,见过多少大风大浪,心知此刻一刻值千金,必须尽量多的吸收信息,此刻一秒钟,顶得上今后苦修好几年,沉心静气,很快入定,继续开始运转心法,手脚掐诀,导引先天灵气入体。几个老头听着又没了动静,等了一会,忙叫人请苏五家的出来问情况。苏五家的也是半路出家,见了这阵仗,心里也没了底,只能诺诺的说:“莫非是还有痰?”张老爷子瞪大了眼,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帮村妇,根本就没文化,靠不住,啥都靠不住!可是嘴里还是说着“那就麻烦姨娘继续施为,务必要保住娃娃等凤莲大夫到来啊!”苏五家的看到周围几十个热切的眼睛,不禁有点犯迷糊,事到临头也就拼了。没再说什么,转身又进了产房。“噼、啪、啪~ 哇~”众人大喜。没一会又没了动静。继续,“噼、啪、啪!啪!~ 哇~哇~”众人面面相觑……小张十此时快真的气休克了,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个死老太太!!!”但是婴儿的声带何其脆弱柔软,根本发不出任何话语,只有不停的哇啊哇的奶哭声。“我要平心静气,我必须得坚持,要不然就有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哎啊呀呀。”一边忍受这来自灵魂上快要涨破一样的剧痛,一边还要忍受那只可恶的长满了老茧的村妇的糙手的蹂躏。直到……几乎走火入魔。不知道这样折腾了凡几。感觉大人们一阵振奋,那双粗糙的手也总算离开了自己的屁股,此时的小屁股上有乌青且无情的十根手指的复印件。嗯,铁砂掌大概也就是这样了。门帘一掀,进来了一个穿白大褂戴白色面具的老妪。背着一个白色的箱子,上面还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叉。老妪明显不一般,双指按按腋下,顶顶丹田,摸摸印堂,动作轻柔,还挺舒服的。这下小张十放心了,赶紧运转全副精神力量,抓紧时间对抗醍醐灌顶的痛苦和分门别类的接受信息,以尽量保持信息的完整性,“嗯,我叫张十,对好像还有别的名字……”就在这时候,老妪拿出一个透明的管子,又在一端套上了一个银色的细针,娴熟的从另外两个小瓶中抽出了一些液体。在张十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扎进了他小小的肉体,把那一小堆莫名其妙的液体推进了小张十的身体里。张十心下根本不以为意,也没觉得如何,心想这点针扎一样的痛苦,不算什么,看起来这个世界的人类,恐怕小瞧了自己的毅力和一颗大觉悟的心!于是收敛心神,继续静心静气锤炼吸收先天之气和磅礴的异界信息。可是……头怎么有点昏昏的……我这是要睡着了?天!于是,就没有什么于事了。小张十,睡着了,均匀的呼吸着。“张老爷子,你这孙子气性可真大,怕是一刻都离不开娘呢!我给他稳稳神,好好睡一觉。放心,刚出生的小娃娃三天不吃喝也没事的……呵呵……您太客气了。”传承,终于被打断了……就这样,张十成了一个平凡的,但又有点不太平凡的小孩子。一方面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记得点什么,一方面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确实早慧,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比如苏五家的那一双无毒掌的滋味,这一点,他成年后非常确定以及肯定是与别人不同的。母亲在小张十百天那天,忍痛离开了他,老张家的香火不可能给母亲带走,张老太爷罕见的沉默了半个月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也没有责打自己的儿子,这下把张文武这个憨厚的乡下汉子吓的不轻,以为老爹有点气过头了,心下惴惴不安了好几天,同时也在沉浸在失去爱人的痛苦之下,时常在落日后,一个人偷偷躲在柴草房里泣不成声,还得用大衣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别人听见。这一切,张家老太太都看在眼里,心疼自己的儿子,更疼自己的孙子。但是老头子就这么倔,绝对不可能向那一家虽然是亲家的外地人低头认怂,那一家人也不太可能因为孩子而放弃回城的梦想。于是张老太太养了一只羊,一只奶羊,给自己的孙子做奶水。同时把堡子里能发动的适龄的有奶水的媳妇们都央求了一个遍,让人在有空的时候,看着娃娃可怜,给口奶水喝。可是小张十确实脾气大的吓人,除了自己亲妈和那只羊的奶,谁的奶都不喝,强灌的话真的休克过好几次,一番折腾之后,老太太也就断了找奶妈的心思,专心伺候奶羊了。百天时候足有二十斤的大胖小子,仨月以后,差点拉肚子断了气。直到4岁,仍旧保持了二十斤的体重。又是一年冬至,这一天小张十刚好4岁了,他自己记得很清楚。按照农村的算法,虚岁5岁了。这一天,爷爷拉着他的手,到了堡子里的祠堂门口,见看到张十的第一个先生,柳有才。有才先生,确实有才,据说考过乡试,做过贡生。只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大帅打过来了,衙门里的老爷被拉出去砍了头,就没得营生,以前还可以帮人写写状子,说不定某一天可以当个师爷,现在就只能屈居子堡子里,当个教书先生,张老爷子对刘先生佩服的紧,就辞了教书之职,专心打理族中事物,反正堡子里的人都尊重他就是了。那一年,确实乱,好多戴着白袖箍的人,举着红色的棋子冲进了土司家,而增格林早就带着三个老婆和两个外甥女座着会飞的机器,去了沙什么特大。不知道,也不确定。那时候没地图,更没有世界地图。记忆中,那个老头除了能吃肉,嗯,对,嘴角总是油亮亮的。大部分时候只是在城门口晒太阳,跟所有人打招呼,跟老爷子们聊个家长里短。而且从来不屑于和村民打牌九,但是我好多次看到过他转身离开后,偷瞟向人群的羡慕的眼神。而那些年轻人的怒火无处发泄,他们在焚烧了增格林的祖宅之后,拆掉了城门和城墙,从此堡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堡,老百姓们则趁机把墙砖都带回了家,搭了不少猪圈。有几个愤怒的年轻人不知道为啥,把柳先生从祠堂里揪了出来,踢倒在大柳树下,狠狠的毒打了一顿。眼圈乌青,嘴角流血。小张十想起他是我的先生啊,天地君亲师,爷爷经常说的。于是冲出人群,用一双五岁小孩子的小手,抱起满头都是血的柳先生的头。柳先生努力睁开一边尚能开阖的淤肿眼皮,一看是小张十,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芒,反手给了小家伙一个嘴巴“滚回家去!格劳资不可能退你门家的学费!”小张十瞬间有点懵,又仿佛有了一丝明悟。人群顿时又沸腾了,一顿拳打脚踢,老柳差点见了阎王,可怜替人写了一辈子状纸,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又递给谁。在家里躺了足足两个月才能下地走路。有一天,老柳头应该是彻底好利索了,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张老爷子的家,正襟危坐的座在正北的主位上,老爷子很恭敬的座在下首,指挥着小张十端了茶,磕了头,算是正式收了弟子。不过束脩一份也没有少,而且还要求小张十每天天不亮必须去打扫祠堂,否则就一顿板子。张老爷子却很高兴,说孙子有福气,这柳老先生不是一般人。苦日子,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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