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程灵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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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灵素捧起茶杯,淡定的喝着茶,有着与她这个年龄不符的老成。
老夫人强迫自己把惊讶地神色收起来,轻咳一声,说道:“你这这一个决定对于程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对于你自己却……就算祖母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也不急于这一时, 能拖还是拖一拖,万一事情有转机呢,你说是不是?”
其实老夫人口中的转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觉着事情不该就这样草草结束……
灵素明白祖母的意思,便应了下来,转头说别的事。
“如今家里就剩下两个过了明路的庄子,我难免要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庄子上顶多能出些自家吃用的,还能做些什么文章?”老夫人一时不解。
“祖母可还记得,有一处庄子是连着一片林子的?”
“这个我自是知道,现如今的这一片林子上的果实也到了成熟的季节,说不定能摘了换一些银两。”
“我和祖母想的差不多,但是我不打算直接把水果卖掉,现如今正是水果成熟的时候,如果直接卖肯定卖不上价钱,我准备做成吃食再卖。”
“那边大多都是杨梅吧?”
“对,老夫人,是杨梅没错。”
“杨梅在水果里,算是坏的比较快的了。”
“这点祖母放心,我自有办法。”
“有办法就好,如果能存放的久一些,多换些钱也是好的。”老夫人也不多打听。
随即又说道:“你准备做吃食,祖母觉着这些东西应该能卖出去。”
“都做,水果要先收起来,现在就要做准备。”
“好,你只管放手去干,出了什么事情,我来帮你兜着,钱不够了,就给祖母说。”
知道祖母这是要做她的靠山,灵素心里很是温暖,把头枕在老妇人的手上说道:“祖母,银子我藏了一些,还有大家凑出来的一千多两,暂时应该够用,不过现如今程家被抄了,我们要想办法把这些银钱过了明路。”
“是这个理没错了,不能让人家抓到把柄,你准备怎么做?”
“孙女想把城外的一处宅子或者另外一个庄子沽出去,只是这是太后赏下的,孙女不知道能不能动。”
老夫人沉思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把宅子沽出去吧,咱们住在这里还算合适,太后应该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是,祖母,您要相信孙女,我肯定是不会乱来的,我这两天就过去一趟,把该拿的都拿过来。”
“好,祖母相信你,以后的事呀,你自己把我就好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跑来问我,只要你是真心为程家好,祖母一定给你撑腰。”
灵素就等着老夫人说这句话呢,随即爽快的答应了:“好的,祖母!”
“祖母相信你,更相信老太爷的眼光,如果你真的没点本事,不会让老太爷亲自带在身边这么多年。”
“这件事祖母你不关心,但是另一件事,灵素一定要和祖母说道一下。”
“你说。”老夫人柔声说道。
“是关于请教书先生的事情,族学关闭,可程家的孩子总不能就这么放任自流,我想着族学还是得重建,请先生虽然费力了些,但想想办法未必就请不来,祖父一代大儒,他老人家的子孙不说要超过祖父,可也不能连篇文章都做不出,祖父脸面何存。”
听到这话,老夫人瞬间红了眼眶,这些天躺在床上修养,想得最多的事情也就是这件事了:“好孙女,你说的没错,但是京城之中,现如今哪个爱惜羽毛的人敢来沾边,那些学识差的,哪有资格教我们程家的子弟。”
叹了口气,老夫人又接着说道:“祖母何尝不想,可是灵素,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随即灵素拿出几张名帖,吩咐下人拿来笔墨,示意祖母在上面签字。
祖母看着上面一个个名字,虽然觉着希望很是渺茫,但还是红着眼眶在落款处写上程秦氏三个字,不想拂了孙女的一腔热情。
要不是真心为程家想,她也不会想到这上面。
灵素却没有老夫人那么悲观,能入程家族学的人,光是学识好是不行的,必须品行端正,原来跟着祖父时,看他们下棋,没说听祖父说那些关于读书人的事,她就不信那么多先生全全都不顾及旧情。
从祖母的房间出来,灵素径直来到东边的一个小院子,这里被改装成了她办事的地方,只见徐管家走了过来,灵素放下笔,吹了吹,示意他坐下说话。
徐管家说道:“大姑娘,如今家里不是女眷,就是孩子,安全上要多家留意,我建议最好每晚两组人轮流巡视,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也能提前有个警示。”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还有一件事。”徐管家说着拿出一个册子,双手奉上:“大姑娘,现在名册已经弄好了,还请您过目。”
丹烟把册子接过来,灵素随手翻了翻,如今程家还有下人一百八十三人,小厮九十九人,婢仆八十四人,全是死契,之前签着死契选择离开的只有二十二人。
“徐管家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合上册子,灵素看向依旧很恭敬的徐管家,说道:“对了,我最近准备把城外的宅子沽出去。银钱上可能会吃些亏,但是不用遮遮掩掩,就是让大家看到咋咱们把宅子租出去,这样我以后的计划才能实施,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但是宅子里还是有些东西要先拿出来,过几天我会亲自过去一趟,你事先备好马匹。”
“是。”
灵素看了丹烟一眼,丹烟会意,把书桌上的名帖递给徐管家,徐管家慌忙站起来接住。
“你亲自把这些帖子送到他们手上。不要觉着底气不足,咱程家只是眼下有些困难,不是倒了。”
听到灵素说这话,徐管家的腰杆瞬间就挺直了。
“大姑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小的一定按照大姑娘的安排去做。”
“另外我需要几个人手在外打理事物,你帮我问问徐杰、左飞和刘月明愿不愿意来我手底下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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